李清照的如梦令诗词《昨夜雨疏风骤》是为追忆她的亡夫赵明诚而作。亡夫赵明诚在流离战乱中为了保护文物而损耗了身体,积劳成疾。三年前去世,享年56岁。而李清照经历战乱,颠沛流离,加上对赵明诚的追念,便写下了这么一首充满悼念之情的词。
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
知否,知否应是绿肥红瘦
依然是春暮的夜晚,昨夜淅淅沥沥的小雨,夹杂着阵阵冷风,敲打着窗棂。
她终是睡意不浓,难消残酒,而坐在窗前沉思。
她叫着卷帘的侍女,想问问她院中的海棠花怎么样了。
侍女告诉她,海棠花一切如旧,还开着,好像跟以前一样好。
知否,知否应是绿肥红瘦
但其实,李清照知道,那些花早已在风雨中摧残凋零了吧,她心里清楚,只是不想听侍女说出那些失去的事实。
她对赵明诚的追忆,使她不忍面对他喜欢的海棠花的消逝,虽说是花落自然规律,可她还是骗自己说,春天短暂,花儿也许渐渐长绿壮大了,花枝在风雨中变肥壮了,花朵虽然凋零了,但红色的花瓣还依旧。
在李清照得知赵明诚去世的消息后,她作了一首词,充分表现了她内心痛苦的心情。全词用清新明快的语调写幽思。起首两句写深夜风雨,表达了她对丈夫的深深思念和无法忘记的痛苦;三四两句写清晨花事,表现了对丈夫的追忆和眷恋。
昨天夜里,春雨淅淅沥沥,微冷的暮风阵阵急骤。我酒意未尽,沉醉不眠,醒来试问卷起竹帘的那位侍女,院中的海棠花开得怎样了。
侍女回答说:“海棠花依然如昨,盛开如旧。”
你且如实告诉我,你知道吗?你该知道啊!海棠花儿应该已经枝叶肥绿,可是花朵却零落稀少了。
这首词既描绘了鲜明的春夜景象,又抒发了词人由海棠引发的思绪和感情,含蓄地表现了对丈夫赵明诚的追忆和眷恋。
词的上片以情起景,起句中“疏”、“骤”二字,既写出了风雨的急骤,也暗示了丽人无法安眠的离愁和烦绪。
“浓睡不消残酒”,暗示了主人公昨天夜里整夜难眠,辗转反侧,借酒浇愁,但愁绪并未消减,心绪难平,黎明时分在朦胧的倦意中醒来。
试问卷帘人,却道海棠依旧。主人公醒来,无心再睡,透过竹帘往外望去,明知海棠花已经被风雨摧残,但还是忍不住问侍女院中的海棠花开得怎样,侍女却答以“依旧”两个字。侍女或许是敷衍搪塞,但更多地也许是出于对主人的关心而有意隐瞒实情。
下片以景结情,表达了词人追忆故人的伤感情绪。“知否,知否,应是绿肥红瘦”三句,语气婉转蕴藉,充分体现了词人的审美情趣和情感力量,感情深沉真挚。海棠花是春天开花,艳丽红润,通常被用来象征爱情。而“绿肥红瘦”则形象地写出了海棠已经凋零,表面上十分平静,其实句中隐含的却是无尽的伤痛。字面上看,主人公好像在欣欣然春色中,在海棠仍旧盛开如旧的时候,惊觉时令过的飞快……但这仅是主人公对风雨中海棠的一种想象,一种自我安慰、自欺欺人的想象。
这首词语言清新、感情委婉、含蓄、蕴藉,善用白描手法,形象鲜明,宛若工笔画一般,诗意画境浑然一体,别开生面,一语双关、层层进逼地写出了伤春怀人与伤逝哀情,是千古名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