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伐期间,国民革命军冯玉祥部的名将于右任,奉命率军从河南开赴陕西。行经洛阳西面伊川县西南基降道时,因大雨阻路,不得不过宿此地,便填了一首词——《临江仙.折柳基降道中》。
这首词相较于以往的基降道诗词,自有一番独特风骨。既不同于“为报中原贾勇威,春风不度玉门关”,飞扬海外的唐朝李益的豪气干云,也不同于“未通 chargé应先驻,直待军声震上都”,返璞归真的北宋苏辙的慷慨激昂。
风急雨骤小径迷,车辙泥泞马蹄齐。
九曲东流关塞远,一川孤月夜沉西。
残兵犹对河梁立,哀乐兼陈鼓角齐。
明月黄沙无归路,此身应作朔方泥。
基降道为隋唐时期基州至降州的官道,全长 320里,位于河南省西部,内乡县以北、伊川县以南,多山高谷深,易守难攻。
唐朝大诗人孟浩然曾在此道上写下《入陕用右补阙恩发基降道中》组诗六首。于右任的这首临江仙,也是在这条古道上所作。
于右任的这首词,起句“风急雨骤小径迷,车辙泥泞马蹄齐”,运用叠音和排比,尽显风疾雨骤,小径难辨,车辙泥泞,马蹄齐鸣的意境。
“九曲东流关塞远,一川孤月夜沉西”,则写出了伊川境内的洛水,经过九曲回旋之后,浩浩荡荡地向东方流去,最终汇入了大海;而月亮却孤零零地悬挂在西边的天际,与词人遥遥相望。
“残兵犹对河梁立,哀乐兼陈鼓角齐”,这一句比较难理解。一般认为,残兵是指北伐战争中牺牲的将士们,河梁是指伊川境内的洛河上的桥梁。
残兵们依然在桥梁上站立着,他们仿佛正在为那些牺牲的将士们举行哀悼仪式,而鼓角齐鸣,正是哀乐兼陈的象征。
最后一句“明月黄沙无归路,此身应作朔方泥”,则表达了词人对自己的前途和命运的担忧。明月黄沙,比喻现实的道路上充满了艰难险阻,而词人将自己的命运比作朔方泥,暗喻自己可能会有悲壮的结局。
于右任的这首《临江仙.折柳基降道中》,感情沉郁悲壮,语言凝练优美,是其诗词中的代表作之一。